,锦缡心里是苦的。那些事她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不是不怨的。那份怨直到她十四岁那年得到了爆发,从那往后,锦缡也明白,她似乎也丢了父亲的心。只是她不后悔。她宁愿陪着母亲一起面对父亲的冷漠,也不愿独享着那份羡煞世人的宠爱。那宠爱太溺,太美,美得像是刻意营造的假象,盛放在废墟背后的假象,随时都会坍塌。锦缡正望着芙蓉堂的院子出神,别人也没忍心叫她,大家心里也都知道,她必是想念祖母了。郎坤北也往那幽深的老院子里头望一眼,正瞧见一只硕大的白影扑朔扑朔地飞来,直照着锦缡的面门飞去。郎坤北迅速出手,跨两步挡在锦缡面前。那白影的速度极快,猛地一收势,绕过郎坤北,直接落在锦缡头上。锦缡的头发被它漆黑的爪子牢牢抓着,她皱了眉,喊它:“调皮蛋,快下来!”红嘴白毛的大鹦鹉在她头顶跳起了舞,蹦蹦跳跳地,似乎很欢快,殷虹尖细的喙张合着,发出尖细的声音:“调皮蛋,调皮蛋!”锦缡伸出胳膊它也不往上落,听着别人都在笑她,就连郎坤北也看着她的笑话,她急得乱了分寸……而那鹦鹉还在叫着:“调皮蛋,调皮蛋……”锦缡的披肩落了地,她从怀里抽出一方帕子来,团成团,使劲往高处一扔。果然,鹦鹉像是老鹰扑食一般,猛地飞过去叼了手帕回来。锦缡已经双手护住了脑袋,她的头发都乱了呢。奕奕笑得最欢,笑着笑着兀自伤感起来:“这是姥姥生前养的鹦鹉,养了许多年了。姥姥去世,也就把它放了,没成想它还回来了。”“是啊,羁鸟恋旧林,被放走了的鸟,哪还有能再回来的呢?”郎湘捡起了锦缡的披肩,对她说:“这里离鲤居也不远了,我陪你回去一趟,换件披肩重新梳梳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