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郎坤北,满脸的淡定,也不见得是真不好奇的。“后来还能怎么样,见了正主儿,误会也就消喽。”高太太瞅着郎坤北,专门同他说:“你别瞧你父亲如今到了中年,端起了老爷架子,他年轻时可是没少吃我们这些小姨的哑巴亏!”郎坤北微微一笑。高太太想起这些历史,只觉满面风光:“那个时候相机是稀罕物件儿,别人家没有我们家还是有的。后来我和小七就黏着姐夫问,之前也给他送去了五姐的相片,怎么就能认错人了呢?那个时候姐夫就会绷着脸,装深沉,后来实在被我和小七黏得受不住了,就说:谁让她们两人那么像呢!”高太太拿腔拿调地模仿,学得与郎元山十足相像。这回个个的都跟着笑起来。锦缡边笑边想着,像么?郎坤北无声地笑,笑完了说:“的确有一些相像。”高太太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忙问:“你说哪里像?”郎坤北想了想,摇头。他回头看了走在最后边的锦缡,锦缡有些讶异地抬头,也看他。郎坤北站住不动了,毫无避讳地凝视着锦缡。她大睁着眼睛看他,那目光中有惊异,有询问,有闪烁的碎光,就这眼波流转的一瞬间,她说不定脑子里想了多少东西呢。这便是她想事情想得出神时被人撞见了的第一反应,如梦初醒,黑黢黢的大眼睛里,全是紧张与防备,直到她确信没有危险了,才全身都松懈下来……她仿佛总是这样,内心里没有一刻真正的安定、安宁和安全。郎坤北说:“可能是某一时的神态有些相像吧。”高太太一拍巴掌:“可不就是!后来我们姐妹就品着,她们两个啊,一蹙眉时那是真像!哎,莫不是人一上了岁数就爱怀旧?不过想想以前那些事,就跟在昨天似的。那个时候五姐刚刚有了乾南,郎家家大业大的,她一个人应酬不过来,全都是阿缡她娘跟着帮衬着。那时候她还没出阁呢,提亲的都快把季家门槛踩烂了,你说逗不逗,还有人托关系找门道的找上了我们阮家!说她是在阮家长大的,我爹说句话准能管用。”锦缡有些怔忪,母亲当年风采,她有听舅母提过一些的。郎湘忍不住问道:“那姥爷怎么说的呢?”“我爹把他们都撵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