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空。海棠斋不仅因制胭脂的秘技出名,更是在包装修饰上下了大工夫,女人们买的是脂粉,更是珠光宝气的脂粉盒子,虽不至买椟还珠,小小的宝石盒子放在手袋里,宴会上随手拿出来,都是十分有面子的事。故而海棠斋,已经不仅仅是一家脂粉店,更是小姐太太们的身份象征。但凡女人,一爱美,二爱面子,左右都是为了一张脸,所以女人们的钱最好赚。这是嘉瑞的言论,海棠斋,也是他鼓捣起来的。“奕奕。”锦缡出声叫住了她。奕奕停了话。“若是一个人在家觉得无趣,不如我送你去学堂吧。你也才十七岁,正是念书的好年纪。或者,要是你愿意,我也可以安排你出国。”“姐你瞧你这话说的,这儿是我的家,我怎么会觉得无趣呢?我和姐不是一类的人,姐是新女性,是摩登女郎,我就只是一个落后守旧的小丫头,我对上学和出国不感兴趣。以前上学真是讨厌死了,听着那些同学谈什么理想抱负的,我才觉得无趣!我也不怕别人笑话我,怎样都是一辈子,姐,你说是不是?”锦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怎样,都是一辈子。我要成亲了,那么,你呢?奕奕?”“姐……是真的要结婚了啊?”锦缡点头,问了一句无关的话:“你最近和笑柔还常在一起么?”“嗯。笑柔总想着要见你,但是一来见你不方便,二来,她也怕……怕你见了她想起她哥哥,再勾起些伤心的往事就不好了。笑柔是个很体贴人的姑娘。”锦缡听见自己的心里,哐当一声,然后就没了心跳。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丢到了哪里,只是心口的位置,空空如也。她涂了胭脂的面颊和唇色都在极速变白,涂了再多的胭脂,也只像是水面飘了一层油花,格格不入。奕奕紧张地问她:“姐你还好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笑安哥哥的。人死不能复生,姐,你既然都能嫁给别人了,也就别再这样了。何苦来一边忙着招待婆家人,一边在这里想着曾经的恋人念念不忘?”锦缡听出了她话里的讽刺。“奕奕,我们不谈……笑安,只说郎乾南。当年他追求你可是轰轰烈烈全城皆知。那个时候我在国外,这些也都是回来之后从别人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