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泪。宁夏省城雨水不多,刚入夏的时节里还是很干燥的天气。但是此番阴雨连绵已经持续了两三日,总不见着晴天。
宏伟广博的锦宅大院,入目之处一片缟素。门前高高支起的灵幡被雨水打湿,残断了几片,在风中无力地倾斜着。门前的石狮子身上挂了白花,是白绸子编的。
锦澜城身披一身抹布重孝,他一直直挺挺地跪在老太君灵前,任凭是谁的劝解都不肯听进去半句。
锦宅回荡着低糜的哀乐,季逸云、董奕奕还有锦缡跪在灵堂的右侧,管家锦全忙着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宾客们络绎不绝,而锦缡只知道一味地叩拜下去,作为家属还礼。她也不知道自己扣了多少个头,只知道最后的那一下,扣了下去,就起不来了。
可儿哭得很厉害,把锦缡抱进怀里:“太太!小姐晕倒了……这可怎么办啊……”
锦缡睁不开眼,即便是睁开了,她看见的世界也都漆黑的一片。她的四周围上来很多人,很快,人群里走出来一个妇人,换下了可儿抱住她。
锦缡知道那不是母亲,但是却给了她一种母亲的错觉。她的身上有很好闻的熏香,味道馨香而浅淡。随着那妇人开了口,锦缡也能辨出她是谁了。
“都别围在这了,快散开一些。怎么出了这些的虚汗,扇子,快拿把扇子过来!”阮月华摘下了锦缡头上的斗篷,拿着帕子不住地擦拭她额头、脸上的汗水。待有侍女拿了扇子过来就开始对着锦缡的脸一个劲地扇风。
阮月华看着锦缡的脸色依旧惨白,忙又吩咐下去:“再去拿沸水冲一碗糖水过来,记住要白糖的,不要红糖,晾到七分热度。”
侍女一溜地下去了。季逸云由着珠儿扶着,她哭得哑了嗓子:“月华……真是……”
阮月华冲着季逸云摇摇头:“阿缡没什么大碍,缓一会便能醒转。老太君……”她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扭过头忍了一会,再说话时已是平静如初:“活着的人总要好好的才成。你先好好将养自己的这把嗓子才是真,就算哭破了,人也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