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表看,不时地抬头望向窗外。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一刻,距飞机着陆还有一个小时。她的手心里不知蕴藏了多少的水源,它们在一个劲地冒汗,而那块怀表,从她手心里滑下去过好多次。
郎坤北弯下腰,帮她捡了起来。他看着她还在维持着平摊姿势的手心,拿指尖触了触。锦缡以为他又把怀表放回自己的手里了,便很迅速地收了掌。只是这一次,她握住的是一只手。
锦缡直勾勾地望着西边的天,那样绚丽的颜色,美得像是幻境。她就是朝着那幻境飞去的,像是一只飞蛾,扑向了火红的海洋。
锦缡忘了松手,而她握得那样用力。
郎坤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也看着锦缡一直在看的地方。他忽然问锦缡:“在看火烧云么?”
明知故问,锦缡一时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怎么刚才看着那火烧云那样远,可是飞了这么久,它还是那么远?为什么就够不到呢?”
郎坤北侧头看她,太阳给她罩上了一层暖光,但是她却依旧寒冷。那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火烧云,其实都是太阳的颜色。而云,追根究底,也只是雨做成的,终究要化成雨水融入泥土滋养大地。不论它曾经多么耀眼。”郎坤北说。
“所以,世间万物都是这样的一个道理,永远在不停的轮回转换。有新生便注定有灭亡。”他又说。“锦缡,如果相较于不舍更多的是自责,那么你完全不必这样。因为她已经不再怪你。”
锦缡突然笑出来,也不知道对于郎坤北的话她听去了多少。“其实我长这么大,只会乖乖地听一个人的话,便是我爹我娘我都会偷偷地忤逆,但是唯独对她,我没有忤逆过一次……她也太信任我了,她怎么会想得到,其实那个给了她最致命的打击的,不是她的不孝子孙,而是一向最听话的那个小孩。
“我竟然就那么一走了之,消失了两年,我怎么就能消失了两年呢……那两年,我干什么去了?我不会说的,永远不会和她说我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