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你父亲没带过你,你可是如何坐的飞机呢?”
锦缡的笑容一僵,没说话。
“缡儿,自打你回来,我们不问你,你也不肯敞开心怀地说出来。说实话,对于你在国外的那两年生活,我和你父亲还有奶奶都是既害怕又急迫地想要知道。可是你不说,那必是不好的回忆,我们怎么忍心去提?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肯回来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垂怜恩赐。可是,娘真的很想知道,我的缡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以至于你变得……很不像从前了。”
院子里刮起了风,将锦缡手里的伞吹翻了。她猛地回神一把抓住险些脱落的伞柄。可是她这一下抓得太迅猛,兜着风,竹子做的伞骨折了两根。
待这阵风停了,锦缡仍看着那伞骨呆立着似是茫然无措。珠儿紧着上前两步,小声地惋惜起来:“这把油纸伞还是太太自己做的画儿呢,才用了不到一个夏天,可惜了。”
听着珠儿的话,锦缡也去看伞上的画作。那是一幅恣意挥洒的山水写意,深深浅浅的墨迹铺陈纸上,除了黑与白浓与浅,再没有多余的颜色。
娘是宁夏有名的才女,这一点锦缡从小就知道。可是无论曾经是如何被珍视的宝物,如今都已做了伞上画,绣中花。除了描绣布上的图样,锦缡是没见过母亲再执笔作画了。
锦缡帮着珠儿一点点将伞折叠妥当了,“仔细收好了,折了伞骨,不能糟践了这画。”
她又站起身,迎上季逸云的目光。“娘,那两年的日子,我在国外都还好,真的,我学会了很多,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娘,保护奶奶,保护这个家。”
眼瞧着离着芙蓉堂到了,进了大门就见着正房的红杉门大敞着,珠翠的门帘随着微风摆动,还有叮咚的声响。
珠儿撩开了门帘,锦缡搀着季逸云进了屋子。
芙蓉堂里要比外边凉爽许多,在大厅的中间摆了个冰炉子,里边盛着消暑纳凉的刨冰,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汽。
老太君穿着件绛紫色描金花的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