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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缡垂着头只当没听见。
锦澜城又说:“如今的局势你也明白,我们同仲家的关系还很重要。而且那天在西餐饭店,仲魏昭特地来那么一趟,也是想邀请你去北平的。”
“仲魏昭是和堂哥混在一起的,上次他来见我也是堂哥引见的,爹爹不怕这里边有诈么?”
锦澜城的手一顿,可能是突然手下太用力,一滴红艳艳的墨水滴了出来晕染在文件上,像是一滴鲜红的血。他把那页纸撕下来揉烂了扔进纸篓里边。
“暂时倒是还不至于。不过你堂哥他……就先这么定了吧,后天下午,天气要是还好咱们就动身,天气若不好就往后推。”
季逸云看着出落得益发窈窕的女儿,怎样也不舍得放开她的手。“这才刚一回来,还没喘过来气呢就忙得不可开交了。还要去北平那么远……哎。”
这会太阳很毒,锦缡拉着季逸云的手专挑着林荫处走,边走边跟季逸云说:“娘不必为我烦忧,缡儿只盼着能为父亲分担一些。不过这一回去北平的确是很匆忙,预备着在芙蓉堂用过午饭就得回去衙门与父亲汇合,乘飞机去北平。”
珠儿跟在季逸云后边给她撑着伞,季逸云接过伞来遮在了锦缡头上:“你呀,自小身子就娇弱,北平那边入了夏十分闷热,且还容易赶上暴雨,可得仔细了自己的身子吃不消。若不是你父亲领着你,我和你奶奶是决计不教你出远门的。”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这样的,无论锦缡去哪,哪怕是去衙门,母亲和奶奶都要送出去老远。
她们潜意识里都是害怕的,害怕哪个不经意的瞬间,一时没看住了她,又叫她消失了。
季逸云沉吟了片刻,道:“飞机……那倒真是最罕见的物什,只怕全国也没有几架。这一次我着实放心不下,还是走陆路更加稳妥,天上飞的总归不甚牢靠。”
锦缡噗嗤地笑出来:“娘您尽管放心好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在天上飞的感觉很好呢,就像自己长了双翅膀,迎着风穿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