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二没认出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锦缡,只兀自苦恼着:“是啊……可是我就不想那姑娘就这么死了……对了,那些人还说,要去禀告主子,还有人说他们主子就怕老太君,一点不怕二老爷,别看二老爷是……对了!那些人说,那个二老爷是、是带兵的司令……”
史二的声音到了最后低不可闻。连他都知道,在宁夏,可不就是有个“大老爷”的,人们对于锦大老爷只称大老爷。也可不就是有个“二老爷”是带兵的,就是中北军的总司令——锦司令……他冒了一脑袋的汗,本就不该这般莽撞冲动地去救一个陌生人,还病急乱投医找上了郎家,这是一般人能找的地方么?这回更完了,还扯上了锦家……谁不知道大老爷与二老爷不和……
季逸云随手抓了一个酒壶摔在了地上。瓷质的酒壶碎成了渣子。她本来惨淡的面色此时因为气愤而染上了一场妖冶的红,带着一种奔向毁灭的美。
“好一个不能让她有命回来!我的孩子啊,盼着你死的人怎么就那么毒啊!怎么就能那么狠心……好歹是一脉的血亲呀!我的缡儿啊,天大地大,你还是不要回来了,你回来了,娘也保护不了你啊!娘保护不了你……”
这时,响起了一道细弱的恍若梦呓般的声音:“娘……我回来了……爹爹,我回来了。”
锦澜城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直直给他跪着的锦缡,从她一进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一直朝他跪着泣不成声的女孩,真的会是自己失踪两年的女儿。
季逸云也一瞬间懵了。
锦缡膝行着走到锦澜城身前,深深地叩下头去:“对不起……爹爹……”
她又直起身,朝着季逸云膝行过去。一地的碎瓷碴子生生硌在她的膝下,她仿佛没有一点知觉。“对不起,对不起……娘!”
季逸云的身子一下就萎顿了下去。她去抓阮月华,抓了个空,她坐在了地上。突然不顾一切地朝锦缡爬过去。
眼看她也就要爬到瓷片上面了,锦缡突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