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缡仍旧伏在地上起不来身,她只是眼睁睁看着,先是一只,而后是另外一只,一双骨骼硕大健壮的脚稳稳停在她的面前,这一双脚实实落落地钉在地毯上,就像生了根,教人撼不动移不得,那脚面上凸起的筋骨与粗犷的筋脉教她不忍直视……那无疑昭示着这是一个何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男人。
那双脚只在她面前停留了两秒钟,就重新迈开了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她身前的沙发上坐下了。他用来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只也只有那两秒钟。
许久,谁都没有出声。
锦缡卯足了力气爬起来。她狠狠地闭一闭眼,再一睁开时猛然抬头看向那人的脸。
她是中北锦系唯一的继承人,她是堂堂的锦家大小姐,即便是郎军最高的统帅郎坤北也要敬她三分,她总不能再匍匐下去,再不堪下去,她已经拼命地使出了自己所能使出的最锐利冷寒的目光……
然而,那男人此时却是四仰八叉地靠坐进了沙发里,合着眼,头枕着靠背,只留给她一截粗壮的颈子。
可是,就在看到了男人的脸的一瞬间,她整个身子都被定住,灵魂也倏地出了窍!他!他竟然是……怎么可能?!
男人含了倦意的声音说道:“唱支曲儿来听。”
自鸣钟滴答滴答地走着,那秒针还没有走过三步,男人就已经不耐。他的眉心微微一蹙。只是那么一蹙,将他眉目之间的阴鸷狠历彰显无余,那俊逸的面庞顿时变得暴戾恣睢。
锦缡浑身一凛,鬼使神差般开口唱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来人!”一声断喝,震得锦缡把到了嘴边的歌声硬生生吞了回去。
贺参将闻声迅速进来:“爷,您指示?”
男人眼未睁,满腔不悦道:“这是什么货色?拉下去,送给钱永久团里的兵做个军女支罢了。”
锦缡恍惚间回过神来,自己刚才究竟在做什么?给他唱曲儿?她是……在他面前唱了曲儿么?
贺参将道:“爷,您消消火。其实不止是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