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居然弹断了琴弦。
她与月华清的巨大落差还是刺激到我了。
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像父皇去世那般伤心,像母后去世般那么伤心,像多年前清儿失落般那么伤心。
为什么她明明是宫故人的女儿,却连一点月华清的优势都没有遗传到呢?
这显然很让人费解,但是华烁说:
“茶云只有这么一个。”
我仔细想过了,是只有这一个。
她看起来疯疯傻傻,却也极有想法。
她不曾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也是灵动可人。
她自小孤苦,却没伤心过难过过依旧那么快活。
她明知我杀了她爹,却天天吵吵着这是她爹换来的相公,那么尽力的讨好我……
她虽然疯疯傻傻,却也如茶酒一般是一片赤诚,她虽然没有月华清那般冷淡如冰,却也热情的让人为之所动。
可是,让我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我怎么开的了口?
让我怎么告诉她,她想要的母仪天下的梦想只是我们这些弄权之人的阴谋?
让我怎么告诉她,她的父母,她的爹,跟她记忆里的人千差万别?
或许,冥冥之中,无论我再躲避,再不去看透自己的心意,我也是为她所动了吧。
可是……
让我……怎么,开的了口,说一句,喜欢……
我觉得简单事情的表面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障碍。有的来自其他人,有的来自自己。
可是……宫故人所存在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
再一次,我再一次踏进锦阳宫的大门时,看见她又犯蠢把自己吊在了那么高的树上,看见我居然还在笑,还尽力摆出个什么自以为好看但却蠢毙了的姿势,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摔下来会受伤吗?
真是要认输了。我这样想,好像近几日积攒的怒气都想找到发泄口一样。
我把她从树上救下来,一言不发带她回了我的寝宫,任由她一路小跑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