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真是好眼力啊,这是我们大掌柜托人专程从巴蜀那块儿把木头运过来,太祖制民间不许做大件的木器,就打散了在门牙和卷边上做了些雕栏。”刘云给郑芝龙指着用了楠木的吊梁和门廊柱,“这些地儿明面儿上大件都是梨花木出来,乍一看也没什么好出挑的,自然没人管这些雕花的茬儿。”
“我到过不少地儿,这么好活儿的还真少见,看这卷草边是找的北地的木工吧。”郑芝龙对木柜上的雕花立灯很感兴趣,提到手上把玩一番。
“这是大掌柜家里养着的木工做的活,祖上听说是前朝宫里跑出来的,家里代代单传的手艺,平时就只给大掌柜做做家什什么的。少爷要是喜欢,库里还有不少这样的物件,等会儿带您去挑挑可好?”刘云打了这么会儿哈哈,觉着这表少爷就跟府里大少爷一样是个纨绔二世祖,没啥真才实学,这会儿投其所好天天哄着点,伺候好了回去在老爷面前美言几句也是极好的。
“那我可要多挑几件回去孝敬舅舅,掌柜的到时候可不要心疼。”郑芝龙打趣道。
“少爷说的什么话,您就是把整个仓库都拿马车搬回去咱们都没意见,这里的不都是老爷的么。”刘云奉承道。
“说的就是这个理。”杨清泉大步走进来,“少爷一路辛苦了,府里也没来信说这事儿,刚伙计过来报了这事儿,我这紧赶慢赶就过来了,倒是让少爷久等了。”
“大掌柜说的哪里话,舅舅遣我来是向各位老前辈学东西的,晚辈怎么敢拿捏架子。”郑芝龙抬手行礼,“说来惭愧,没提前知会一声是芝龙的失误,万望大掌柜见谅。”
杨清泉赶忙回礼道,“怎敢承少爷的礼,有什么需要直说便是,万莫敢辞。”
“那芝龙这里就先谢过了。说来舅舅派我来盘账时,不巧账房事务繁多老先生们都脱不开身,这次我就带了几个学徒过来跟我一起练练手,有不明白的地方可要向大掌柜好好请教了。”
“哪里哪里,既然这样,我就把今年的账册拿来请少爷先行过目。”刘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