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从长远来说,施主之行乃是害人。”扫地僧道“许施主和白施主若是团圆,无非只是享百年之乐而已,但百年之后,许施主命陨,那二人便要经历更为撕心的分别之苦,倒不若让许施主在此地修行,明悟佛道,长生永存,如此二人虽是分别,但却也不是生离死别。”
“大师这话就错了,人活一世为了可不只是远距离的瞅着对方,若是仅能相望,却不能相依的话,有再长的寿元也是无用,就如同有人为情而死,有人为情而疯,亦有人为情而苦等千年,千年百年的相望只是为了相依的一刻,夫妻分离之苦,无论是生死离别,还是可望而不可即,都是一般的痛苦,没有轻重之分,凡人生命短暂,但那些凡人所经所历的事情有时并不比只是一味苦修的修士要少,他们的生命区区百载,但却能与爱人一起,如此,才是人之所往,但大师所谓佛门的普度众生,只是泯灭人欲罢了,若连心爱之人都能放弃的话,那又如何做到普度众生,大师,情若在眼前,便不能放弃,难怕这情只是瞬间,只要拥有,便是无悔,大师让许仙和白素贞相望而不能相依便是造孽,而我努力让二者团聚,便是行善,大师,这行善之人,并不一定要修佛的。”几次的穿越,几次的生离死别,让周天的心中自是有不少的感悟。
听完周天的一番言语,这扫地僧竟然愣起神来,半晌之后,这扫地僧叹了一口气“施主所言不错,纵有恒久寿元又如何,相望而不相依的话,那恒久寿元,便是恒久之苦。”
“施主之言让我韦陀大悟,那我韦陀便要去追寻心中之爱,施主,贫僧先走一步了。”扫地僧老眼闪烁着光芒,扔下扫帚后,便出了宝塔,临走之前,又向周天提醒了一句“施主,这宝塔顶上有佛祖留下来的真身舍利,施主是蜈蚣之身,可要小心一些。”
言罢,这韦陀禅师便消失在了周天眼前。
如此,这金山寺的扫地高僧,韦陀禅师,便以其将近八十岁的高龄还俗去了,成为整个镇江府中,资历最老,实力最强的老年光棍。
“祝……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