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已是一张肉票。
肉票少爷躺在一个阴暗的地窖里。这个地窖究竟在什么地方,身为肉票的少爷是不知道的。他能做的,也不过是伸伸胳膊拽拽腿,躺在地上,安安稳稳的,作出一副乐天知命的模样。
“这里倒真他娘的不错,冬暖夏凉呢!”肉票心道。“他娘的”这个市井俚语还是这两天从和他年纪相当的匪人那里学会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以前是少爷,有时候也会听到贩夫走卒们说这等粗话,当时只觉得粗鄙无文,从来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等粗话会从自己嘴里冒出来。如今当了肉票,时过境迁,心境大大的不同,当这个词恶狠狠地从嘴巴里蹦出来,又狠狠砸在地上的时候,东明的心里只觉得有着说不出的舒畅痛快。肉票的生活,虽然东明不肯承认,其实改变了他很多很多。
这几日他在这里,饿了就啃红薯,渴了就喝井水,困了便和衣而眠,日子虽过得简陋,比之凡事有人盯着伺候的生活,却多了几分随性自在。当然,如果那水牛也似的恶汉打他的时候肯斯文些,不打脸就更好了。
事实上,这里用“这几日”这个状语是不对。这是个错觉。作为一个肉票,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他实际上是没有准确的时间观念的。东明少爷以为时间过了三天,其实才两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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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盖子突然被人从上面揭开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吼声如雷:“向家二少爷!头领要见你!”
东明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完全看不出一个肉片应有的觉悟,竟似是把这囚身的地窖当作了安乐窝。
毛脑袋嘶哑地笑道:“又皮痒了吧?哥哥我劝你乖乖听话得好,否则就剁了你那伴当喂狗!”
肉票撇撇嘴,不屑道:“不去要挨打,去了还是要挨打,这又是何苦来着?”话虽如此,却懒洋洋地起了身,扯扯衣襟,顺着梯子爬出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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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坐在屋檐下,正捧着紫砂壶嘴对嘴得饮茶。毛人解着东明,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