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敲锣打鼓回到庄里,董家庄一时人气大旺,庄里庄外无不人声鼎沸。有财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似拨浪鼓般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他读过几年私塾,倒也有些养气的功夫,一直等到吃罢晚饭,天已擦黑,这才使人去唤雷洋,想要问个究竟。
雷洋其时正在忙着安顿新来的庄丁,这队伍扩充的也确实急了些,很多事情都没有预料到,现下虽然只是来了一部分的人,可是缺少房屋床铺的问题立时就突出起来。春妮过来的时候,他正和董六福、二狗子、陈必勇等人商议明天起屋的事情。人手自然是足够的,只是用料和器具要花些银钱,估计也不会耗费太多,不过这几日也只能让兄弟们挤挤,将就一下。他们想的倒也简单,计划中修建的房屋也很简陋,不过遮风避雨罢了,至于床铺则一律是通铺,创业时期,筚路蓝缕,说不得要大被同眠。不过时间很紧,只怕要日夜赶工,几个兄弟都是一般心思,怎么也得让弟兄们节前住上新房子。凑着油灯商议的热火朝天,很有些一家人的味道。
雷洋见春妮过来找他,不用猜也知道有财心里有些怯意,他随意跟几个兄弟交待了几声,道是明日就开始采买木材石材,一应银钱支用只管找六福提取便是,这才随着春妮去了。
有财等得心焦,见到雷洋进来,劈面就怨道:“你可害死我了!怎么补充几个人手,竟闹出恁大动静?”他见雷洋似乎有些无动于衷,喋喋不休地怨道:“我们只是无权无势的庄户人,非官非匪的,裹挟着这几百的人,成何体统?要是传到县太爷耳朵里,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雷洋却好整以暇地拣了个椅子坐将下来,随手拿起有财的烟杆,轻轻在茶几上磕了磕,慢慢装上烟丝,擦擦烟嘴,惬意的抽了起来。他望着有财,好半晌才咕哝出一句:“老爷,是哪个说有几百人啊?统共一百五十人而已嘛……”
有财伸出手来一把夺过烟杆,着实有些心疼自己的山东烟叶,骂道:“一百五十人还少啊?那会儿槐九也不过百把人枪,还不是闹得人心惶惶?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