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了:
“老少爷们,我是候致富,棠梨村村长,我有罪,今天的事是我带的头,与其他人无关,今天,在这里,我要为我们棠梨村父老讨回个公道………”
声音震耳发聩,不少没打懵着竖着耳朵听,那尚有战斗力的警察带队的慌了,吼了句道:“快去乡政斧,把广播掐了,要坏事。”
来不及了,那声音更雄浑地喊着:“大家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工程队要对我们下手,原因就贴在你们家门,这里要建一个水泥厂,建厂的地方就在我们家门口,而我们却根本不知情……他们要把我们棠梨变成一个垃圾场、渣场,让我们将来子孙后代都生活在垃圾堆上,我们不愿意,他们就下手打人伤人。我们不到七百口人,打伤了我们七十八人,重伤十四人,到现在还没有全部醒过来……”
更多的人出门了,看着自家门口贴的东西,文件和复印版本,又回头看看声音传来的地方,没有人怀疑事情的真实姓了,乡政斧连救济都不让下知道,水泥厂污染这事,肯定也包着,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着,两两成对讨论着,更有些昨晚就看不惯外来户欺负本地人的年轻后生,抄着家伙趁乱加入了追击民工队伍中了,更多的人工人被赶了河里,恐惧地看着河两岸抄着家伙随时准备冲下来村民,瑟瑟发抖地抱着团。
乱了,更乱了。而广播室里的候村长却意外地平静,平静地在轻声念叨着名字:
“候海棠,村里的赶车把式,两条胳膊断了一对,以后再不能赶大车了;候柳峰,村里刚结婚的娃娃,乡里不少人喝过他的喜酒,脑部被打成大出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醒过来;候山界,断了一条腿。候高云,断了五根肋骨,以后怕是不能再干农活了,可怜家里的娃娃才两岁………”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候村长嘴里吐出来,低沉地回旋在乡间的上空,更多的人愤怒了,更多的人向着河岸走着,顺着捡着石头块,朝河里没头没脑地扔着,单勇有点心虚地抚着额头,也许他完全可以用不知道事情发生来搪塞,不过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