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里人捡着块石头,从脑后咚声敲上来了,他翻着白眼,一骨碌滚地上了。随即那偷袭的,又被工人敲翻在地,捂着剧痛的肩膀惨叫。
压倒姓的优势,一个个倒在地上同类,没有更多的同情,倒下的越来越多。
寒风,冽冽,夜色,如血。
村民里不乏悍勇爷们,一位武器顺手,是把搂草的钉耙,受袭时反应快,连耙三个工人,伤最重的一位长钉刺进了背部,惨叫声和火光下的血色把他也吓怔了,稍稍迟疑间,更多的锹把朝他身上招呼,头上猛挨一棍,滚地上失去意识前,他也许都没法相信自己能干出那事来。
底层的生活本也就是挣扎和哀嚎,挣扎和哀嚎的人总不介意去咬伤他们的同类,以获得生存的喘息。
凶姓被逼出来的人,与野兽无异,乱飞的火把和电筒,偶而能映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只有在听到惨嚎后,才知道那仍然是血肉之躯,混战中的人塞满了路面,眨眼间,又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在刚刚升起的清冷月色下显得恐怖无比,还有更恐怖的,是那些持着原始武器,在寻找着肆虐对像的人。
遭遇战很快就分晓,训练有素的工人比村里的乌合之众更占上风,第二声哨声吹起时,工人队放开了一条回村的路,那带伤的、老娘们,牵孩子的,趁隙往回跑,而现场此时,工人齐齐拧亮帽上的灯,对于倒地由且不服的,试图再行反抗,再来几棍,惨叫声渐弱时,大局已定。
第三声哨响,清点人数,工人队背着、搀着己方伤员,开始往下走。总是珊珊来迟的警察赶不上第一事发现场,仅仅听到了远远的警报声。结伙的民工根本不惧警车,来的乡警也没敢拦这群打红眼的人。
不管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都不知道为谁而战。不管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怕也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一次,村里参战的要记忆深刻了,知道有比刁民更厉害的。
械斗,没能规则,只有目的。
乡卫生所又一次齐齐出诊了,就在野地里胡乱地包扎着,一地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