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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欣然而起，抱着瑶琴走进屋里。葛明陪张怡坐在桌旁，聊起与清军的数次战斗。戚玉向火炉放入木炭，点起火，又从水缸里舀水，倒入铁壶中，放在炉上煮水泡茶。过不多时，她便端上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茶。
张怡啜了口茶，感慨道：“你们成亲那日，我在洞房外奏了首曲子，留信赠琴。十多年过去了，你们牢记我的嘱咐，始终坚持抗清救国，而且立下如此多的战功。玉儿把琴送还给我，我忆起往事，心情难以平静，便来此再抚琴一曲。梅花依然我如旧，比之你们，我自愧不如啊！”
“张叔叔宁作遗民，不事清虏，况且毁家襄助义师，暗中联络义士，为抗清大业出谋划策，气节高尚可鉴。”戚玉正色道。张怡叹气道：“自清虏南侵以来，我大明数次丧失良机，远有李成栋、金声桓反正，再有李定国两蹶名王，近有郑成功长江之役，可惜都是功败垂成，难道是老天真要灭我大明吗？”
葛明坚定地说道：“张煌言大人尚言‘山河纵破人犹在’。抗清义师屡仆屡起，终究是要驱逐鞑虏，收复大好河山！”话语中充满着豪气和激情。
张怡赞道：“以我观之，郑成功、李定国、张煌言皆是大明的中流砥柱。郑成功功绩虽大，但是性格刚烈，过于自信，对部下太过苛严，且不能联合西南明军抗清。李定国大仁大义，用兵如神，威震天下，可惜排斥孙可望的部众，且没有除去奸臣马吉翔，以至人心不齐，错失良机。唯有张煌言没有一已私利，始终坚守在抗清前线，胸怀天下，处处着眼大局，鞠躬尽瘁，几近完人，是真正的儒将，可谓千古难得一忠臣。”葛明、戚玉齐齐点头，均想此言甚是有理。
“张叔叔今晚所奏琴曲甚是动听。”戚玉忽道。张怡点头道：“这首曲子是我有感而发，因为想起了五年前点化的一对情人。”
见葛明、戚玉面露惊讶之色，张怡缓缓说道：“弘光朝时，南京城里侯方域与方以智、冒襄、陈贞慧合称四公子，个个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