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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邝露的老师何吾驺,曾任崇祯朝廷内阁大学士,因议事被罢官。唐王朱聿键在福州称帝后,他被召为大学士。清军攻入福建后,他回到广州,参与拥立绍武帝。广州城破后,他便隐居起来,表面上归顺清朝,暗中联络义军抗清。
何吾驺白发苍苍,精神矍铄,握住邝露的手,神色激动地说道:“湛若为国事奔走呼号,老夫也要尽些微薄之力。”邝露赞道:“老师虽年近古稀,可是不计个人荣辱得失,为复明大业呕心沥血。”接着引见了葛明、戚玉。何吾驺道:“你们在海上颠簸飘泊多日,先吃些饭食,我们再细谈。”让仆人端来了饭菜,倒上茶水。
邝露三下两下吃完饭,大口喝干杯中茶水,急急地问道:“老师,广东清虏有何动向?”何吾驺道:“佟养甲催促李成栋出兵江西,可是李成栋以缺少粮饷为由,拖延搪塞,迟迟不肯出兵,至今还在观望。”
“听说他二人有些矛盾。”邝露饶有兴趣地说道。何吾驺点头道:“佟氏家族编入汉八旗,深得清虏信任,佟养甲因而被封为总督。而李成栋战功赫赫,却封了个两广提督官职,不能过问地方政务,并且还要受佟养甲节制,早就心怀不满。”
邝露冷笑道:“李成栋早年参加流寇,后来随高杰归顺朝廷,又投降了清虏。在他的头脑中只有利益二字,清虏给的权力满足不了他,自然要生出怨恨。更何况现今形势大变,广东西北有湖广明军,北面又有江西金声桓的反正军队。若是福建明军再向西用兵,则广东清虏完全陷于孤立,这应该是李成栋担忧之所在,亦是他不愿出兵的主要原因。”
何吾驺赞道:“湛若对当前大局看得甚是清楚,李成栋其实是以静制动,想先观察形势的发展,再作打算。”邝露道:“朝廷亦看出李成栋犹豫不定,便派学生出使福建,请鲁王出兵拖住李成栋。”
“湛若出使福建收获如何?鲁王答应派兵入粤吗?”何吾驺急忙问道。邝露摇头道:“清虏增兵福建,鲁王大军被打得节节败退,自顾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