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盖在额上,略微摇了摇头,缓缓道:“唉,迟侯也不要一下扔这么多问题给我,最后还是要一句一句答的。”
“哈哈!倒是我急躁了。毕竟这是你的私事,我一下问一堆也太没礼貌了。”
“对此,我道歉。”
——一贵族,一卑微。阶级,也可不是道歉的门槛。
说着,迟侯起身,从桌子上端起那碗蛋汤,递给轨迹,道:“不如先把蛋汤喝了再说吧。”
“隔了这么长时间,想想你也饿了。这是我特意让厨房做的,而且它的味道也很不错。”
接过汤碗——迟侯很亲切,轨迹这是却一点也不客气,一口气咕咚咕咚全喝完了。
明明只是碗一倾,汤一净,场面却总觉狼藉。
幸好这汤并不烫。
——那是迟侯特意等它稍冷才端来。
饿了三天半,只吃了一个包子,在这时候,恐怕无论是谁,食欲都会变好,形象嘛……就不能说了。
不过轨迹自打进城,形象一直都不好:脏、乱、差。
路上的行人要是注意到他,一定会有意无意得避开。倒是迟侯,不嫌脏,还把轨迹抱回客房,鞋也不脱得让他有床睡、有被盖。
迟侯看着轨迹一下子把汤喝完,还没等能说什么话,轨迹却更不客气得把碗随手放在自己掌中。迟侯一愣,随即又起身把碗放到身后的桌上。
待到迟侯重新坐下,不等他先开口,轨迹便自己开始讲故事了。
——这个故事不算是秘密,但也并非无论谁,轨迹都有心与之分享。迟侯与轨迹初见,可以:
一年前,立夏,非池国境内的一片森林。
一身黑衣的少年在一颗苹果树下沉沉地睡着。
白皙的面容上流转的是清,是正,是灵,好似仙家游子;
长发垂鬓,似皂海黑风,惹得一身污浊。
突然一睁眼!深邃的眼瞳,像是可纳天地山川,却毫无吞噬力,唯一的字:玄。
——这样的玄,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