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付健,心潮飞伏,思绪顿时回到了三年以前初秋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付健和吴宗飞刚走出火车站,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付健说:“终于熬到这里了啊!”
吴宗飞也是一脸解脱:“他娘的这种绿车皮的硬座车就不是人坐的,人挤人,肩挨肩,空气污浊,十几个小时,一身臭汗。……对了,我看看你有没有尿裤子!”
付健拍开吴宗飞的手,笑道:“你尿裤子还差不多,我从上火车就没喝过水,都快脱水了,哪来的尿?”
吴宗飞自嘲地说:“看来是我们哥俩有先见之明呀,我倒是看到有人挤不过去上厕所,而尿裤子的,哈哈哈……”
付健和吴宗飞是从大西南偏远地区来的,高考放榜时没有名字,在家里没日没夜地睡了二个月,就相邀来南方城市打工。
在家里求爹爹告奶奶的哀求,两家父母没法,眼看着自家儿子单薄的身体,从小一心只顾培养读书,望能借此跳出农门,没料到事与愿违,现在是连农活也干不成了。只好卖了家里的一只半小大猪,送他们出门寻找出路。
转身望着大数上“江坝市火车站”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吴宗飞豪气冲天,说:“别了,火车站!以后爷们坐小轿车回家,再也不尿你了。”
付健揶揄道:“等我们能吃饱肚子再说这话吧。”
吴宗飞说:“有个理想不是很好吗?以前老师不是教我们做人要有理想吗?”
付健回想着,说:“是呀,以前我的理想是做个科学家呢。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理想,我还是从头做起吧,总有一天会成为科学家的……”
吴宗飞问:“这个怎么说?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了,还没清醒?”
付健说:“我清醒得很,至少没有你那么臆想,我想我将来的工作是去研究垃圾为什么会这么臭?
吴宗飞大大咧咧地劝道:“你太悲观了,就是干苦活也能养活自己的,别想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