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大会那事儿结束后,沈知弦就以心疾发作要调理修养身体为由,再次闭关,谁都不见。
被宋茗派过来询问严深该怎么处置的几个弟子快要给跪了,这几天,他们来五峰求见了沈知弦无数次,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得到的回复千篇一律——随宗主处置,五峰绝无二话。
小弟子甚至想要不直接闯进去算了——当然也只能是想想,晏瑾抱着剑在门口杵着呢!
晏师兄看起来虽然是没什么表情的,但那几个小弟子就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一股“说不见就不见再问全部来打架”的杀气。
小弟子们吓得一溜烟儿全跑了。
晏瑾杀气重不是没有原因的,别的小弟子不知实情,还以为沈知弦是真的在闭关,只有晏瑾知道,沈知弦只是在避着不想见他。
沈知弦闭门不出的第七天,晏瑾终于跪在了门口,沙哑着喊了声“师尊”。
里头照旧是没有回应的。
晏瑾沉默了许久,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下头,低声道:“师尊,弟子走了。”
他到底还是不敢逼迫沈知弦,沈知弦不想见他,他离开就是了,等过段时间师尊气消了……
晏瑾站起身来,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或许他确实该离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师尊,岁见。
他咀嚼着这两个词,心烦意乱地往回走,步伐间不见往常的平稳,反应也没平时敏锐,连紧闭许多日的窗悄悄开了条缝、露出一片绿意来都没有察觉。
晏瑾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窗缝又悄悄地关上了,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出来一位白衣青年。
他样貌隽秀,一双眼剔透而清澈,悠悠然摇着折扇时,隐约带点儿书生气——是那种,拔剑能舞、提笔能写的书生气。
矜贵又肆意,仿佛是两相矛盾的词,用来形容他,竟也毫无违和感。
他闲庭信步般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唇边露出松快惬意的笑容来:“……再不走,差点儿要给憋死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