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周你都在哪里?”
羽笔敲桌,强光里,尘埃旋转落下的样子都清晰可查,简朴木桌放着一本本记录本和名单,桌子表面有些坑坑洼洼的,是烟头烫出来的黑痕。
斯塔图-盖瑟里克就注视着这些纹理,黄中带白的谢顶发型在炽白的光里十分蹭亮,还有毛孔的黑,以及几根不甘寂寞的胡须,从肉感很浓的脸皮下钻出来——蜷缩着,像是他自己心境的另一种表达。
坐在强光背后的特查组长再次喝了口茶水,另只手拿起桌上烟盒瞧瞧,取出支烟,歪头咬住点上,没有多看对面这个贵族一眼,鼻腔喷雾,嗓音很浓,好似喉咙里卡着痰:“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你坐在这里所代表的含义,不要再做一些麻烦又多余的事情了,我们的时间都很忙,我问你你就答,哪怕是询问你底-裤的颜色,或者是你在外面究竟养了多少个情人。”
夹着烟的手再次叩桌。
斯塔图-盖瑟里克从走神中慢慢抬起头来,瞳孔很涣散的看着面前人,饶是强光刺激眼珠,瞳孔也没有任何应激收缩的作态。
是啊。
他当然清楚目前屁股底下这张椅子的含义了。君王的白色猎犬永远不会放过老鼠的任何一个地洞,一旦被这样的捕猎者锁住名字——整个本家,以及整个本家的旁系、朋友、乃至邻居,甚至只是见过一面的人,都会在这些猎犬的尖鼻下无所遁形。
大概整个家族的生意停泊都是非常习见的事了。这帮中枢部特查的调查期间,任何生意上的账本和名册都会被挖出来放在阳光里好好晒一晒,所以这才是对整个家族生意最为致命的,疮疤。
而且说句公道话——这时日有哪位贵族敢说自己没有偷税漏税,或者行进了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呢?
只是君王在大体上放得松,毕竟贵族众多,无论有无权势,也是贵族这一阶层的延伸,是不能轻易使出大力气的敏感之根。
可如今……
棕黄色的瞳孔慢慢收缩起来,斯塔图-盖瑟里克忽然一笑,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