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
门一直在响。
远远有一片阴惨的黄色的光,倏然一转转到镜台,暴露坐在镜子前的人,以及其扭曲斜长的影子。
夜鸦在嘶鸣,树在风里摇摆。
一切黑漆漆,有股难言的阴冷,又有类似皮肉分离的清脆响动。
之后,坐在镜子前的人儿停住了一切动作——异常恐怖的是,整个圆镜都未倒映出他的模样;只有浓郁黑雾,以及点点青灰轮廓在雾中翻滚。
“主人!”
门再次砰砰响。
无声抬起蜡黄色的眼睛,移动,往后盯住不断作响的门,然后麻木转回来,抬手抹去唇边那点点深颜色的血,完全溃烂的暗紫色舌头探出舔唇;木椅嘎吱一声,他慢慢站起来,在森白月光和阴风里前往大厅的门。
“主,”刻了些浮雕的门打开,庄园管家透过这一缝隙看向里面,吞咽口水将额头汗渍擦拭干净,放低声音,连同背脊也是,“主人……已经是十一点了,海德古堡那边的比赛结果……已经出来了。”
声落,夹在门缝黑暗里的眼慢慢收敛光采,回一句“等我”,重新闭合门;门后泛起不大不小的脚步声。
等待总归是有些枯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逗弄走廊两侧的烛台——这些火苗儿呼呼闪动,一会儿被风拨撩,一会儿又在树叶的沙沙声里自主舞蹈。
反正窗外和庄园里的风是很大了,一切植被都在左右飘摇, 宛若另一种加油打气的路人,摆着双手,身体软得像面条一样晃荡。
贾巴-戴里克就在这样的嘈杂里出来;穿了身简朴的纽扣衬衣,食指有枚金戒,下身随意套了条粗麻布裤子并扎好,踩着劣质皮靴;空气中隐隐多了股酸臭味。
“主人。”管家到底是不敢再提醒这位越来越怪诞的帝国班学生了。
于近几月的共处里,这位醉心武道的主人越来越摆脱了过去的模样,不过其中半好半坏,好的是主人学会了消减开支和无用社交,没了以前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