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今天没来了。
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在墙角藤蔓的阴影里,小心抬着琥珀色的猫瞳,观察走来给自己送食物的人。
黄昏的光把影子拉得极长。
高瘦的骨架撑起了绿色的衬衫。他将双手插在兜里,卷发被笼上一层金光,至于毫无精气神的,布满青色胡茬的脸,依旧是这般平静。
“啊……”
嘴里衔着的香烟快要烫卷胡茬了,颓废大叔抬手取下,没有光的眼睛慢慢转动,跟着蹲下来,用夹着烟蒂的手整理这片绿色藤蔓;找到那点点吃剩的鱼骨,以及棕色的脏乱毛发。
可能是吃饱了吧。
这位大叔嘴角下弯的挠了挠头皮,戳灭烟头,将另一手提着的小鱼干和猫草放入藤蔓深处——兴许那只猫儿只是暂时吃饱,晚一点还会来的。
但这一切其实并没有影响。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谁会特意等谁,太阳不会,月亮不会,星星更不会。
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
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
所谓感人泪下的,大都是不甘心在作祟罢。
眼眸忽然垂的很低,瘦到脸色苍白的大叔终于直起身子,双手再次入兜,最后看眼面前的小窝,转身,进入了阴暗漆黑的楼梯道。
烛台还是没有人续蜡烛。血色霞光从断云从渗透,透过窗留下点念想,照亮甘米尔-卡洛福的侧脸,勾勒出这幅始终弯着的背。
皮靴踩在砖面上的声音很好听,点点水滴从不知名的地方扩散过来。
停在自己的房门前,他习惯性的做完检查,取出钥匙开门;于门锁扭动的那一刻里,缓缓转过头了。
那是什么?
水滴下来的声音更清晰,能见到某个模糊的阴影被吊在隔了几个房门的天花板上。
风把它轻轻摇摆,有更多的水滴声,以及无法抑制的血腥味。
甘米尔-卡洛福面无表情的看。插入一半的钥匙被取出,带起金属摩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