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时节,冷炎的奶奶去世了。
奶奶是在庭院中磨玉米的时候走的,走的时候面带微笑,显得很安详。
冷炎回到家中,摸了摸奶奶冰凉的身体,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说话。奶奶是冷炎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冷炎此刻感到无比的悲伤和孤独。
按照村里的习俗,过了头七,冷炎披麻戴孝,护着奶奶的棺木去往后山的祖坟入土,送殡的队伍走到一半却被张虎带人拦住了。
张虎是村里一霸,带着一帮小弟横行乡里,平日里就没人敢惹,红白喜事都要揩点油水。一般办喜事的人家图个吉利,办丧事的人家图个安宁,都会给他点钱遂他的意。屡试不爽之后,张虎的胃口反而越来越大。
“呦,冷家老太可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咱兄弟们也要表表敬意,兄弟们行礼。”张虎说着竟然带人拜了起来。在这个小山村的习俗里,送殡的途中祭拜是大忌,是在咒别人不能入轮回往生,看这架势,张虎摆明了是来惹事的,而不是揩点油那么简单。
村长出来劝张虎,“虎子,冷炎是他们家独苗,还是个学生娃娃,没几个钱,我看就算了吧。”
“学生娃娃?学生娃娃把我兄弟打成这样?”说着拉过来身边的一个小弟,只见这小弟头上、胳膊上都缠着绷带,脸上还缝着好几针。原来前些日子张虎的小弟和冷炎起了冲突,而且还吃了大亏,这次张虎是专门带人来寻仇的。
“这个事情村委会不是有说法了嘛,是你兄弟辱骂人家在先,也是你兄弟先动的手,有很多人都可以当证人,是非都已有公论了。”
“去你妈了个巴子的公论,给我兄弟打成这样还他妈公论。”张虎耍起了横,一边骂着一边扇了村长一个大嘴巴。众人没想到张虎竟然嚣张至此,连村长也敢打!
“你、你、你休要胡作非为。”村长捂着火辣辣疼的半边脸,撂下话就灰溜溜的走了,摆明了是怂了,不想管这事儿了。帮着送殡的几个村民见到村长在张虎面前都如此懦弱,更不想管这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