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初进阮家门,就见识过她的暴烈性子,当时是被吓了一跳,心中颇有几分不喜。
可是数年生活下来,却不知不觉被她吸引。未曾参加过春闱之时,只想着自己若是能考中了,必定要娶她过门,到时候夫妻和美,哪怕她是个刚烈的性子,可是嫉恶如仇,是个真正有风骨的女子。
他从小一门心思便想着考取功名,娘亲活着的时候尚不曾想过,后来执意来投奔岳家,见多了何大奎对何娇娇的小心呵护,说句捧在手心里也不为过。
何家家底厚,何大奎在吃穿之上从来不曾委屈过他。
说句不好听的话,他在舅家多年,吃穿用度上还及不上在何家的一半,常年不见荤腥,何家却是他每从书院回来,必有大肉肘子上桌,何大奎还拍着他的肩嫌单薄道:“读书到底辛苦,要多吃点补一补。”
同窗里有考了十几年都未曾考中的秀才,寒酸落魄,家计全靠媳妇给人家浆洗缝补,或者做些针线活卖来维持。
沈恒之曾经见过同窗家的娘子,孱弱苍白,身上的衣裙都打着补丁,听说常去挖野菜充饥。
那时候他就想,假如他一年年蹉跎下去,一直不能考中,是不是也要带累的娇娇过这样的苦日子?
不说何大奎肯不肯忍心,便是他都不会愿意!
就算他无耻了一回,寄住何家来实现自己的理想,如果高中了,他必定要娶娇娇进门,若是五年不中,蹉跎年月,却不能误了她的花杏之年。
到时候自己退婚,从何家搬出去自立。是好是歹全凭命数。
那时候他便想,一定不能做出更无耻的事情来,不能撩拨的她动了情,到时候累她受苦。
在没有能力为她的人生负责之前,他唯有更加刻苦攻读,以期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
索性这方面他倒是极为自律,年龄相当的同窗,时不时会给自己的未婚妻送封情信或者送个礼物什么的,他却从来只埋头苦读,极力与娇娇拉开距离。在他有意的疏离之下,何娇娇从也不曾表现出亲近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