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说了一半就睡着了。
也好像因为温燃来了,他的心突然有了归属感,不再浮沉于无边际而寒冷的海中,她是他的船帆与明灯,她来了,他就安心了,终于很沉的睡了。
温志成睡着后,温燃去找医生聊温志成的情况,但温志成是肝癌晚期,再聊也聊不出奇迹,医生都是叫她随时有心理准备。
之后温燃听护工给她讲温志成哪里疼,每天接受什么样的治疗,打什么针,吃什么药。
护工是四十多岁有经验的人,也是看透冷暖生死的,看女儿心疼父亲,就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说温老疼得厉害的时候,除了打针以外,就是看她的照片。
看着看着,温志成笑出了声,就会减缓疼痛了。
温志成是真爱她,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爱,能缓解他疼痛的爱。
沈砚回来的时候,温燃正坐在温志成床边,用湿热的毛巾,为温志成擦脸。
床头橘黄灯光在温燃和温志成身上罩住了一个柔和光晕。
沈砚头倚着门框,没有打扰这温暖的一幕,静静地凝望着父女二人。
时间好像静止,时光变得温柔。
而曾经相处的岁月,也已经匆匆走远。
护工为温燃倒好热水,转头出去时,看到门外站着的穿风衣的年轻人愣了下。
年轻人好似陷入了什么回忆,目光变得很遥远。
护工见得多了,猜想这年轻人八成是想起自己的父母了。
子女与父母总是这样的关系,等父母病了,才会想念曾经父母的唠叨与疼爱。
沈砚不仅给温燃买了衣服,也为温燃买了晚餐。
温志成已经吃不下什么,今天他又太累了,醒来和沈砚说了几句话,又开始疼,打了针之后就睡了。他的作息已经分不清白天夜里,醒醒睡睡,总是这样,晚上也睡不了整夜。
关上里间的门,温燃和沈砚坐在外间的桌旁,沈砚为温燃展开晚餐盒,“晚上回酒店睡吗。”
已经晚上九点,晚餐很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