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每次都重重跌倒在地,
顾淼走到近前,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人形了,
皮肤上全部都是被晒脱皮之后的白色皮屑,
面如干尸,
全身的皮肤全部都缩皱起来,二十多岁的人,皮肤就像是七十老翁,
顾淼伸手试他的脉博,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感觉好像搭在了一截枯枝上,又糙又干又硌手。
手指下的那根血管,跳的很快,很弱。
脉搏细数,是高渗性脱水的一种表现形式。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脱水严重的皮肤受不了衣服的摩擦,是他主动脱掉的。
顾淼把他背到车里,倒出一小口水,让他含在嘴里,慢慢的咽下。
过了一会儿,他可以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司机问他另一个人在哪里,他向一个方向指了指,又无力的说:“我们已经分开两天了。”
越野车又缓缓前行,生怕漏掉一处细节。
“走吧,油快不够了。”司机看了一眼油表。
最近的医院离他们有几百公里,最近的村级别卫生所,也得有一百多公里,
顾淼看着GPS与地图,深感牧民生活的不易,这要得个急病,那不就死在沙漠里了。
赶到卫生所,大门紧闭,里面没人,两人玩命敲了半天门,把附近的住户都给敲出来了,告诉他们,卫生所就一个人,住在村里。
等人到了,看见那个被救的学生吓了一跳:“哎哟,都这样了啊,我这可救不了。”
顾淼第一次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卫生所都像他家那里的社区卫生所似的,基本相当于一个正经的医院,
这个卫生所,只管帮忙打针、挂水,开一点常用药,最多治治头痛脑热拉肚子,
而这位仅有的工作人员,还是从兽医转行来的,现在人也看,兽也看。
“脱水啊,打个点滴嘛。”工作人员打着呵欠,给配好了盐水瓶,寻找血管的时候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