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三年正月初一,辽东广宁。
总兵府大堂,广宁总兵官祖大寿坐在上首位置,在他下面依次坐着兄弟祖大弼、祖大乐、祖大成,三人身上都穿参将、游击官服,一副趾高气昂模样,几个副将和家丁头子站在远处。
众人目光都落在祖大寿身上,等待这位一脸横肉的总兵官发话。
一身戎装的祖大寿缓缓从座位上站起,眉宇间露出狰狞之色。
“刘招孙吞并后金还不满足,现在又开始打咱们辽西的主意,本官不是李如柏,更不是丁碧,不会让他野心得逞。”
祖大寿说罢,抬头望向身边祖大弼。
“二哥,曾公公他们回来没有?”
祖大弼摇摇头,想了一会儿,补充道:
“我已派精锐家丁埋伏在抚顺至广宁的官道上,一有曾公公消息,便立即向咱们汇报。”
祖大寿满意点点头,这个出身于辽东将门,今年四十岁的总兵官,现在是辽西军门的代表人物。
浑河血战后,朝廷为制衡开原势力,默许祖家在辽西做大,向广宁输入巨额辽饷,祖家势力得以迅速膨胀,祖大寿的兄弟子侄在宁远、锦州等地担任主官,祖家几乎已经完全控制辽西。
“好,曾公公是皇上的人,万万动不得,要保护他们安全离开辽西。”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祖大寿接着道:
“预计明年开春后,刘贼便要来攻打辽西,以前咱们还能指望后金牵制开原,现在建奴被灭,刘招孙没了后顾之忧,便会全力来攻。咱们现在只能靠朝廷。我会让张御史他们多上几道奏疏,向方阁老言明,辽西屏护京畿的作用,辽西失守,京师怕也不保。让兵部多抽调蓟州、宣大精兵,与咱们合兵,共同抵御开原,争取将流贼灭于坚城之下。当然,要想让这些大人开口,还得多花银子。”
祖大乐抚掌大笑,对祖大寿称赞道:
“如此最好,刘贼敢打辽镇,难不成还敢反抗朝廷?咱们祖家算是吃定这朝廷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