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帝给过你活命机会,你却蚍蜉撼树,非要阻挠大齐新政。”
邢忠义手指广积门方向,怒声咆哮:
“如果不是你,这何龙州也不会扯旗造反,如果不是你,西南土司也不敢侵扰大齐!现在,连安南暹罗国这样的角色,都开始打大齐主意·····朝廷如此难堪,广德帝焉能咽下这口恶气?今日之事,只能怪你自己!你的家人,朝廷自会照料,你安心去吧。”
周围响起嘈杂的人声,叛军都伸长了脖子朝城下张望,望向他们曾经的统帅。
蒲刚盯着邢忠义,身体颤抖,脑袋有节奏的摇摆,他还想说些什么,刽子手大叫一声,手起刀落。
此时此刻,浑河两岸数万人马忽然安静下来,连嘶鸣的战马也垂下头。
无数双眼睛齐齐望着身首异处的蒲刚,望着那个曾经让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兵团统帅,望着他伟岸的身躯轰然倒地。
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相信,广德帝竟会斩杀堂堂一兵团主帅,而且是当着这么多战兵的面。
广积门响起排山倒海的怒吼,在叛军愤怒的嚎叫声中,黑压压的人群被押到城墙上,周围响起一片哭喊。
“邢大人,那是咱们战兵的家眷。”
一个训导官指着城墙上即将被处死的百姓,语调颤抖。
“邢大人,快救救他们。”
邢忠义一把甩开那训导官,怒声咆哮:
“哭什么!身为训导官,这便是最好的训导机会,让战兵们好好看看,看看叛贼是怎么杀人的,枉费成国公把他们看做袍泽弟兄,让他们看清楚这些袍泽弟兄的嘴脸!”
训导官满脸惊恐的望邢忠义一眼,像是见了鬼似得,连忙离去。
广积门喊杀不断,叛军将官大声叱骂,指挥刽子手,将齐军家眷五花大绑,排列成队,一排接着一排押往垛口,如同切菜砍瓜般,将家眷一一斩首。
见证过辽东经略熊廷弼杀身殉国,见证过努尔哈赤折戟沉沙,见证过刘招孙强势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