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蚨走出自己的胶囊铁皮屋，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
他将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到了领口，戴起了帽子，不让雨水落入脖子里。
摩肩擦踵的高楼立面上悬浮着巨大的全息投影，精致华美的奢侈品广告在画面中反复播放。
与之对比鲜明的是，附庸在高楼大厦之下，狭窄潮湿的深巷。
夜色里，霓虹灯牌彩色的荧光在氤氲中流溢弥漫。
整个城市看起来，像是加了一个强调青色和洋红的龙舌兰滤镜。
青蚨在巷子深处的一家沙县小吃前坐下。
店里客满，店外只是撑了个伸缩雨棚，几张简易的折叠桌凳。
他在细雨中打量着人来人往。巷子里穿梭着的，是各种颜色的皮肤，各种颜色的头发。
但是他们都说着蹩脚的普通话。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交领右衽，米色直裰汉服的男子，站到了他的面前。
在这个汉化又强调个性的时代里，什么样的穿着打扮都不奇怪。大家都在做自己的这件事上很轻松，因为，你没有那么多观众！
来者开口道：“银汉经天还拱北......”
他和青蚨一样长着瓜子脸，三年纪。
青蚨接上他的话：“玉蟾入月却西飞。”
果然是同道中人。青蚨放下了戒备，听着他的自我介绍：“我叫货泉，‘王莽货泉’的货泉。”
他也自报家门道：“我叫青蚨，‘青蚨不过百枚去’的青蚨。”
货泉一边落座，一边向里面招呼道：“老板，一罐左旋汽泡水，一罐可乐。”
青蚨警觉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调查过我？”
货泉露出一个坏笑，示意他不要记在心上，说道：“做我们这行的，当然要对自己的合作伙伴知己知彼。”
青蚨耸耸肩，眉毛一挑，说道：“其实，我更喜欢喝无糖柠檬水！”
货泉笑了：“嗐......请不要为赋新词而委屈了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