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从山下法会上得来的墓葬道器共有三件,兽皮古卷、斑驳锈镜,以及一枚前赵时期的印章。
字迹不甚清晰,拿在手中打量片刻后陈屿将之放在古卷处。两者都没有太大变化,不过此时的他心情倒不差。
单一盏能自行恢复的灯盏就足够,灵性易得,精纯无杂质的则少有遇到,哪怕灵植的灵性都带有极其明显的自我特征。
又或者,正因从普通植株蜕变异化而来,灵植的自我天然要比其余植株高上不少,否则草丹那边也不会如此轻易就凝聚出意识光团,且以不算慢的速度聚合演化着,眼看就要觉醒出真正的意念。
印章久放无用,他准备就着最近便将其祭拜给老道士,左右这位老江湖生前最是喜爱这些,想来会很满意。
陈屿念头转动,记忆里元梁之前是卫氏宋室,卫宋之前才是大赵,估摸着怎么也有个百十来年了,岁月不算浅短,有了收藏的价值。
何况依眼前的零碎刻印来看这印章兴许还是某家镇守西南的大员遗留,质地与做工皆为上乘,不晓得如何会跑到一方残破道观的遗迹里,被望山盘水、寻觅宝藏的土夫子给挖了出来,辗转数次才落入他手。
“兜兜转转,又入土啰。”
手一揽,旁侧的器具尽数飞入篓中。
他起身站定,回转了身子。老道士的忌日离现今还有十几日,到时候山田里的长白粟大抵也是要熟透,再不收就落壳烂穗,坏了收成。
虽然有药田里高产量的秋刀麦,不在乎时节寒暑,全年都能播种,不过好歹是种了一料的,不至于放弃掉。
春去夏来、秋尽冬至。望看山下悠悠林木,陈屿一时间生出些感怀,不由长吐一口白雾,好在心境平抚下来没有胡乱吟啸,扰了山野清净。
“快一年了。”
他呢喃,转眼,便来此间一年。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陌生难行,到现在怡然自得、摸索修行,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环顾四下,回望身后道观及良田,哪怕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