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便坐在田埂上,就着两尺高的春黍杆,迎面微风,探讨起养鸡中各种需要注意的事。
直到时候不早,担心青牛挣脱缰绳的老者才起身离开,背上的娃子张着粗短小手和道士道别。
陈屿返回山上,下去时没带两件东西在身,回来反倒多了不少,鼓鼓囊囊装了个满。
这几日放晴,昨日雨没能下起来,山道干燥,踩在上面很快便走过,来到山腰一处空地,道观已经不远,遮在林荫里若隐若现。
不过等他从石道爬上来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头俯卧在地,靠在大门墙边的梅花鹿。
憨憨傻傻的模样依旧如曾经,听到动静后,嘴中一边咀嚼,一边看向陈屿。
呦~
鹿身脏兮兮,毛发凌乱,沾染厚厚一层泥尘,浑似在泥池里淌过一遍。
他走到近前,一股泥腥味混着血气飘到鼻间。
受伤了?
陈屿蹲下,探手在对方身上寻找伤口痕迹。馋嘴鹿确实不怕人,也不跑,自顾自吃着东西。
许是摸到痒处,还轻轻拿头拱了拱。
在衣衫上留下个大大的泥印。
很快,在贴近脊骨的侧背位置,两长两短四道伤痕显露眼前。
最长的一道约莫五寸,很是吓人。
但让他惊讶的是,这种伤势下,馋嘴鹿似乎没那么多的感觉,依然自在。而且就他看来,几条伤口也都不同程度的愈合着,即便最为恐怖的那条都凝结成疤,被毛发遮住后完全看不出。
呦~
正瞧着,直到这时,陈屿才发现对方嘴里叼着的哪里是鲜草,分明是一瓣瓣粉嫩花朵。
改口味了?
细看下,他扯下一瓣放到眼前,只觉有些熟悉。
视线飘转,最后落在了旁边两排花团锦簇的桃树上。
最外侧几颗的较低处散落殆尽,残枝败叶一片。
陈屿没好气敲了敲小鹿的脑门,不知是不是泥浆凝结的缘故,硬邦邦的,手感一般,远不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