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念一大早起来,就听得几个店小二聚在楼阁转角窃窃私语,议论昨日城中的大火。
当时老道入睡正酣,只模糊应到一阵嘈杂,并不清晰,如今听来才晓得是城里的玉香坊发生火情,往日靡靡香醉的亭台楼阁一夜间化作泡影,垮塌大半。
“那些衙役去得急嘞,好几个瞅着衣服都是乱的,看模样估计是被从床榻上刚拽起来。”
“能不急嘛,玉香坊边上可有不少达官显贵,县老爷还有几栋宅院也在那一带立着,这要烧了,周扒皮不得将廖长祖的皮给扒下来?”
“嘿嘿,平日里吆五喝六的廖长祖昨夜那个紧张劲儿哦,你们是没瞧见,火势刚起的时候脸皮都刷白了!”
几人交头接耳,无个正行地倚靠在木栏上,戏谑着县衙里的老爷们。
以往作威作福,现在逮着机会自然难免一通嘲弄。
尹文念不做声色,也未去掺和,老道士早早收拾了东西,就接着去补买了些吃食和日用,然后就要离开,继续上路。
不料被一队人拦下。
当头的正是昨日处理火情的公羊须廖长祖,只见对方笑呵呵上前,人模狗样学道门礼仪打了个稽首。
“高道有礼了,在下廖长祖,素问真武大名,心生仰慕,今奉县主之名特来相邀一聚,论道讲法。”
一个经营官场的县主,一个四野游方道士,两者间能有什么好讲的。再者贫道讲了真法,你们县主还能听懂不成?尹文念皱眉,不过面上还是开口应下。
虽不清楚来由,但想不到对方会跟他有什么仇怨。昨日入城已照看过身份文书一类事物,足以证明自己正经出身,不是坑蒙拐骗的假道士。
尹文念不着痕迹环顾,一行人着衙役打扮,却不负长棍刀具,想必对方提前有过吩咐,应当不是什么恶事。
一行人结伴,途中,老道悄声询问到底何事,哪知廖长祖也知之不详,只一个劲说到好事,有贵人想见识真武高道。
贵人?
本就临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