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的顺天府白雪皑皑,与琉璃瓦和朱红色围墙的皇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伯阳还是走的老路,从西华门进皇城。
只不过与几个月前不同,这次张伯阳能够感受到,武英殿那群勋贵看自己的异样眼神。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以外戚之身考取功名,本就是不智之事吧……”
看着远处一|直在对自己车舆窃窃私语的勋戚们,张伯阳直接关上了车舆的窗户。
这窗户一关,顿时清净了不少,只有车舆的车轱辘在这紫禁城碾压的声音回响。
难得清静,张伯阳也在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每日三省吾身,这是张伯阳前世留下来的一|个习惯。
不给对手留下把柄,也提前发现自己的把柄。
就目前来说、自己最大的威胁,便是黄河以南的南方官员。
从朱厚照给自己的小道消息,言官们都开|始谏言朱佑樘,不让自己参加科举了。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自己外戚加北方人的身份罢了。
或许更直接一点说,就是自己北方人的身份。
明朝贯穿一朝,北方官员,永远被南方官员压稳一头。
在中原百姓心中,始终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想法。
也因为如此,当一方士子通过科举获得权柄后,他的第一反应是为了自己,第二反应就是为了家乡。
这|种乡土情怀,在江南、两广和闽浙一代十分厚重。
也因此、江南、两广和闽浙的官员士子十分团结。
明朝一朝,主要的权柄都在江南人手中,从洪武年间的淮西勋贵。
再到土木堡之变后的江南文官,最后到万历末年的东林党。
明朝的党争,从最开|始南方勋贵武将,与南方文臣的争斗开|始。
到了土木堡南方文官一家独大,勋贵守着五军都督府的一亩三分地。
然后从于谦这个浙党的死开|始,权利的权柄再次落入了江南、江西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