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本想再背会儿炕,锻炼锻炼腰肌,可朦胧间听着有人叫他的小名,下巴仿佛还叫人捏住抖了抖,这个叫法儿真是任谁也睡不下去了。他猛地睁开眼,对着床前的人直勾勾盯了一会儿眼神才聚起焦来,认出那人是谁。
“小师兄?”他顿时又放松下来,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皮都不动一下,睡意朦胧地问道:“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早就叫我?”
桓凌下意识松开手,按着床沿俯身看他,温声道:“外头天光大亮,已过了卯初,只是竹帘挡着透不到屋里罢了。往日你到这个时辰早该起来读书了,今日怎么特别困倦?莫不是昨天日间忙累了一天,夜里又熬得太晚,累着了?”
不,他倒不是累,只是昨晚心理斗争了一晚上没睡好,早晨没什么精神罢了。
他这回是被小师兄的武力值刺激着了,躺床上就想着要不要带这些书生去爬交椅山,展现一下他边爬边讲的超强体力和肺活量。可是想起当年五一加班加到吐魂的痛苦,再想想如今好容易穿成官二代,可以在家擎吃坐喝不用上班,又觉得何必非要给自己加工作呢。
两下纠结,就纠结得早上起不来床了。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纱帐顶,长叹一声:“起吧起吧,今天就不爬山了。”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
官二代就是不工作!
他扶着床爬起来,又坐在那里发呆,完全没有昨晚鲤鱼随便一个打挺就能下床的活力。
桓凌见状便给他拿来湿手巾抹脸,又取了自己的新袜子叫他换上——别的衣服不能换穿,都得叫人上对面衙门拿去。
宋时像老佛爷似的叫他伺候了一阵子才醒过神来,拿热毛巾捂着脸,闷声说:“我爹和王、张两位老先生辛苦一天,恐怕体力难支,就不用叫他们早起床了。待会儿师兄你把分类好的题目送给方大人,跟他们几位老先生挑选题目;我出城去照看书生们,主持一场自学论辩会。”
老先生们昨天白天又看龙舟又讲学,吃完饭还看了一会儿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