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三人一如既往地在卦宫外,俯瞰星空。星空之下,是三人不变的思念和守望。
卦有钟,亥时响,那是他们夜寝的时间。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南宫念牵着阿青的小手朝殿内走去,行至殿门时,杜华青突然唤住了阿青。
杜华青觉得,面对阿青的每一秒,他都需要鼓足十分的勇气;这不,刚鼓足勇气唤住她,她在他眼前停下来,仰起小脑袋瓜看着他,眼里有惊喜,又有期盼;面对这种期盼,杜华青又一时语塞起来,默了默,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
“进去说吧。”
好吧,阿青瞬间又有了失落感。南宫念抬起手来抚了抚她的脑袋,朝她笑着,阿青回她一笑,大手牵着小手,并排走进了殿内。
杜华青已在中央席地而坐,南宫念与阿青在他对面随着他席地而坐。两人齐刷刷地朝他望去,等着他说什么。
如此近距离接触,南宫念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杜华青,心里暗想是怎样的男子让她阿姐放弃了尊贵的南疆太子妃、王后的位置,与他守在这冷山。
白色总能使人眼前清明一亮,南宫念不否认,杜华青相貌要比北洛冥俊雅些,细眉杏目、眼神也要柔和些。
杜华青的腰间总是随身佩着一把从外来看年岁甚是久远的古剑。譬如现在,他盘腿正襟坐在地上,手却压在佩剑的剑柄上来回摩擦着。
面对两眼带着疑问的双眼,杜华青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面对面地和阿青这样坐着,还是头一次。
“我…….”
“阿爹想要同阿青说什么。”
倒是阿青大方,先问出了口。
这声“阿爹”让杜华青怔了好久,直到阿青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悠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阿青,带着感叹道:“你像及了你母亲,唯有一双眼睛随了我。”
闻言,阿青有微微地晃神,恍惚间很快又回道:“阿娘也这样说,她常常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啊,这双眼睛最像你阿爹,我可最怕它转,它一转,顶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