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风,清爽而忧郁,吹走了大地的污浊,却又冷在整个浮华山。杜华青总觉得他不配再穿这身白袍,为了一已私仇,他曾手染无数无辜南疆将士的鲜血,这与他当初拜师时的初衷有所违背。
侠者为国为民,伸张正义,除暴安良,杜华青一直记得那时拜师时宋幽曾说,希望他们做一个有信仰的游士,生活中可以放荡不羁、感情上可以无视正邪之分、不必拘泥于江湖规矩、但却不可乱杀无辜、随意伤人性命。
宋幽对他说,一个人若犯了错,而他又真正认识到错,继而改过自新,这就是福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浮华山大数弟子在宋幽作古这天惨死在北洛冥手里,且有少数弟子下山未归,今夜这浮华山,便只有杜华青三人了。换了身干净的白袍,朝着作古于冰棺前的宋幽拜了三拜,杜华青把他葬进了冰棺里,一口紫衣、一口白衣,并排着摆放在一起,与墙上一紫一白的持剑少年吻合的甚好。
画中少年风采音容犹在,而今虽不是少年,却终回少年。
杜华青为幽室点上排排蜡烛,偶尔有冷风吹来,烛火随风摇曳,却不曾灭过,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坛子酒,随性地靠在宋幽的冰棺前坐着、喝着闷酒、断断续续地说着心里话。
“宫燕走了,师父你也走了,这浮华山便只剩下华青一人了.....”
“你们把阿青教得真好,她小小年纪,便已懂事的像个大人.....她越懂事,我便越心生愧疚,那时从南疆回来,师父在远处指着她对我说那是我女儿时,我僵在原地,慒过之后心里便惊喜地很,惊喜过后又心慌的厉害,我不敢上前去认她,只敢远远地望着她,偶尔她回头看我一眼,我便心跳不停,她对我笑笑,未曾唤过我、对我说过话,我只当她不知道我是谁,想着不知道更好,可谁知她是知道我的。我想她该像你一样,是恨我的。”
“............”
杜华青断断续续地叙着,南宫燕和阿青双手托腮静静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