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一力推行的。”
听岑国璋说到这里,老盐户猛地抬起头,满脸诧异,中间还藏有几许期望。
“煮盐法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是柴火,日夜都要备着;二是铁锅,隔三差五需要更换一个。盐官们大行煮盐法,控制住柴火和铁锅,不仅可以让盐户们动弹不得,还能用这两样东西在盐户身上再赚一笔钱。”
老盐户眼泪都下来了,“客官说得没错。盐官在各条路上设下关卡,不准外来的柴火和铁锅进来,我等只能在他们手里买。不仅如此,那柴火和铁锅,比外面的要贵上两三倍。”
“我们每月煮盐有定数,日夜不停才能勉强完成交数,换得几斗米裹腹。要想买柴火铁锅,必须额外再煮些盐出来,有时候还要从嘴巴里掏些米出来,变卖了才能换回来。就是遭了如此几重盘剥,我们才过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眼泪水在老盐户黝黑的脸面上流淌着,就像这江淮平地上,奔流不息的河流。
他看着岑国璋,眼里闪过希望,但很快就泯灭消失。以前他曾经不知期望过多少回,但最后还是落得个失望。
“唉,知道又能怎么样?几百年了,我们盐户都是这样过来的。”
“老丈,你知道这位官人是谁吗?”苏澹突然问道。
远在江都,林府后院,林佑辅听完心腹的回禀,一张俏脸黑得就跟抹了锅底灰一般。挥挥手,示意心腹退下后,他烦躁地站起身来,来回地走动着。突然看到一件官窑瓷器,眼睛蹭蹭冒出火苗子来。
林佑辅抓起这瓷器,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吃了我的银子,敢袖手旁观!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林佑辅恶狠狠地说道,面目无比地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