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还这么年轻,恐怕只有二十岁出头。
国子监左司业赵老夫子微眯着眼睛说道:“你就是岑国璋?果然年轻了得。”
王云捋着胡须,眼睛一瞪,对那四位代读的书童道:“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四位书童如得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王云又问道:“你们三人为何坚持留在课堂上?”
夏自省嘿嘿一笑道:“启禀老大人,俺爹说了,啥事不能浪费了。地里的粮食不能浪费,纺剩下的纱不能浪费,难得的到国子监读书的机会更不能浪费了。”
王云赞许道:“令尊果真是明事理的人。”
听昱明公一句夸奖,夏自省乐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没口子说道:“谢老大人夸奖。家父就是靠着这勤俭的性子,才攒下家里五千多亩好田。”
五千多亩好田?岑国璋差点没乐出声来。靠攒能攒出五千亩好田来,真想把你老爷子请到富口县去,开个经验介绍大会,向父老乡亲们推广下这攒田大法。
王云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示意夏自省坐下。
林泽友站起说道:“下官出身盐户,家父年幼时就身故,全靠高堂把我拉扯大。小时家里穷,她老人家就在河边海边沙滩上,用木棍教我识字。买不起书,她去秀才举人家帮佣,不要工钱,只求借书给我读。所以下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读书的机会。”
王云面容有了几分凝重,缓缓说道:“你有一位好母亲,以后当好生孝敬。”
随即指着岑国璋说道:“该你了。”
岑国璋站起身来,笑呵呵地答道:“回昱明公的话,学生我今天刚到,不知道规矩行情,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课堂上。”
王云的嘴角飘过一丝笑意,继续追问道:“要是知道规矩行情了,还会老实地留在课堂上吗?”
“看情况吧,要是老师讲得好,就好好听;要是讲不好,再说吧。”
赵司业脸色一板,呵斥道:“荒唐,这广文馆是你想来就来,就走就走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