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岑,从富口县来。”
范大友眼睛一亮,笑容更浓郁了,“客官来鄙店,不知看中了哪件物品?”
“鄙人此次来江州城要拜访一位贵人,想置办几件礼品。闻得贵店货真价实,闻名遐迩。所以特意来看看,准备入手几件青铜器。”
范大友笑颜如花,“客官真是有心了。客官放心,鄙店出了名的真心实意,保管让客官你心想事成。”
“那就好,这件,这件,那件,还有那边一件,统统包起来。”岑国璋指了指四件青铜器。
“客官好眼力,这四件青铜器可是鄙店的镇店之宝啊,要不是客官要拜访贵客有用,小的还有些舍不得出售。”
“哈哈,掌柜的客气了。算一算,多少钱?”
“回客官的话,总共六百四十五两银子。”旁边一位伙计把算盘啪啪一打,报了一个数字。
“掌柜的,这个数字不吉利,这样吧,六百六十六两,如何?”岑国璋朗声道。
“客官是位爽利人,小的也不矫情了,就六百六十六两。”范大友手指头都捏成兰花指了。
这么痛快的豪客,一年难遇到一个。要是江州府五县的官吏都像他这样爽利,妹夫运作三品九卿官职的费用,早就凑齐了。
“江夏城隆利昌号的汇票收不收?不收的话只能跟我去驿馆收现银。”
“隆利昌号的汇票当然收。”范大友笑吟吟地说道。江州与江夏挨得更近,往来更多,隆利昌号的汇票更加通用。
“货品包装好后,给我送到城东恒三街的驿馆去,报富口县的岑老爷即可。这是地址。”岑国璋递过去一份帖子。
范大友心领神会地接过来,却是六扣白柬。翻开一看,上书:“治下富口县署理知县、实授县丞,荆楚潭州府岑国璋字益之,稽首禀见。”
这是一份再正式不过的拜见上官的手本,范大友当着岑国璋的面,在一张纸条上写下“六百六十六”五个字,吹干墨迹,盖上一方小印,夹在手本,信誓旦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