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四处都是,跟淡牛奶一样覆盖着四周的树林,可是王田,就那么没了,消失在雾气里,一声不吭。王叔拿出小刀在树上划了个王字,往地上插了一把铲子,带着我四处喊着王田的名字。我俩四周转了几圈,又回到了那颗大树,那个王字上的树汁还没干透,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我手扶在那个王字上,喘着气,王叔急了,我看的出来,王叔不论干什么都没有这样皱着脸过,硬生生带着我边喊边跑了这么久。王叔靠着另一棵树点起一根烟,烟雾飘悠悠的跟着雾气融为一体,我收回了手,准备安慰一下王叔,捏了一下,手上的树汁温热的,我抬起手看了一下手心,一片血迹,我抬起头,望着那颗粗壮的大树,从王字开始向上,几股暗红的血液从上面流下来,再往上看,我跟一双眼睛对上了。
那是一只野鸡,一双绿豆一样的眼睛泛着绿油油的光,身上的羽毛杂乱无章,鸡冠像是透明一样能看到里面的血丝,羽毛好几种颜色,凤雏!这东西应该就是凤雏!我盯着它,王叔背对着我冒着烟,我不敢回头喊王叔,我怕它直接飞走,那个血迹又是什么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真的怕是王田那犊子的。。虽然我俩一直互损,但是真的一直都是最亲的兄弟。爪子,我看不到它的爪子!这只鸡是倒吊着的!爪子在树冠里!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突然它动了,往前探了一点点,咧开了嘴,笑了,它嘴巴里一排锋利的牙露了出来,像个人一样狞笑着,我慌了,我盯着它慢慢往后靠,手向后伸着准备拉王叔,退了几步,我摸到了一颗大树,还有一截绳子,我扭过头,王叔也不见了。那么大一个人,还有那么大一个背包,一堆杂七杂的铁器,一点声音都没有,消失了。我彻底慌了,急忙拉开几米距离,拿出包后面的短铲子对着那只凤雏,它只要敢过来,我立马一铲子打飞它,就跟打棒球一样。它没有过来,还是倒吊着,盯着我笑,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鸡冠,一只鸡有那么长的舌头,我觉得这应该是地狱里的鸡,他就不该叫凤雏,叫鬼雏还合适,它缩回来了一只爪子,爪子里抓着一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