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人。
乌发木簪,烟粉春衫,干干净净的模样,站在深木屋檐下,一眼入画。
她看着回廊外头的雨,像是悠闲自在,入骨的荒凉却慢慢透了出来,眼神看着雨幕又好像透过了雨幕很远的地方。
这种荒凉伴他太久,骤然一见自然感同身受,他看了很久,久到斜风细雨沾湿了衣摆才微微回过了神。
他鬼使神差地没让谢揽跟着,不由自主往回廊走去,还未走到,她已然听到声响,慢慢转身看来。
黛眉淡雅,眼蕴灵气,细长的眼睫沾染细小水珠微微一眨,朦胧水雾泛在眼里,烟粉衣袖已被雨水浸湿,薄透在她的手腕上,显得越发纤细皙白,晶莹的水珠正顺指尖滴滴滑落。
她像是吓到了,看着自己一时掉落了手中的纸伞。
纸伞“啪”地一声落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竟莫名其妙就走到了这里,他不喜这种不受掌控地感觉,连带了也不喜这个人。
后来他知道了她叫胭脂,又从她口中知道了丁楼烟。
世家大族的千金规矩多,他们很少见面,不过他闲来无事会给丁楼烟送东西,看到新奇玩意儿就会拿给胭脂,让她带去给丁楼烟。
胭脂极乐意做这些事儿,每次都是蹦蹦跳跳兴高采烈地来拿这些玩意儿。
有回儿,他在路上耽搁了些功夫,便就凭感觉走捷径了,可不知为何这简简单单的路竟叫他走出了迷宫的滋味。
“您这儿都转了七八圈了,就没发现自己是打着圈儿走的?”软糯好听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来,闲散中含了三分惊奇。
他抬头一看,果然是胭脂,正悠悠闲闲地侧躺在大树干上,正手支着头地看着他,一脸都不可思议。
他一时不大想理她。
胭脂便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烟粉裙摆翻飞若花绽,灵动轻逸。
她轻巧地跳落在他面前,眼儿弯成了一道桥,明知故问道:“生气啦?”
他见她如此,便淡淡训道:“半点不知规矩,那家姑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