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爷走了。”
紫鹃进屋里对林黛玉低声道。
林黛玉微愣,贾蓉不可能久待,走是迟早的,但她没想到这么突然。
“可有留下什么话?”
林黛玉制止了雪雁给她上胭脂,眸子低敛道。
“外头人没说,但送来了一幅画和一封信,想来是大爷给姑娘的。”
紫鹃说着把信递给了林黛玉。
“画你先瞧着,等明儿,我把海寇肃清了,就带你去看真景。”
“别以为抹了胭脂,我就瞧不出来你身子虚,不好生养着,你看我到时候怎么天天盯你吃药。”
“也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被深切关怀的感动。”
林黛玉挑眉,就该等他好全了再放人。
这就开始威胁她了。
收起信,林黛玉看向紫鹃,知道她是想问画,紫鹃指了指外面,轻笑道:“委实有些大,姑娘需腾个地儿出来,才能放得下。”
闻言,林黛玉起身朝外走。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近乎与门顶齐平的画布。
横向比纵向更甚。
岛屿,翻涌的碧蓝海水,游动的鱼群,扑闪着翅膀的水鸟,还有冉冉升起的红日。
一眼瞧去,水天相接,壮阔无比。
林黛玉红唇微张,她往返京城和扬州,走的是水路,其中有一段,是和大海相连,但真正的海上风光,她却是不曾见过的。
这猛然的冲击,着实震撼了她。
也不知他此刻到了哪里?
瞧向外面,林黛玉眸色怅然。
与凶残的海寇厮杀,蓉哥儿又是否能安然无恙。
无尽的担忧,终汇成幽幽一叹。
坐在马车里,贾蓉大口咬着肉饼,这一两个月内,是别想他再碰粥了。
吃完饼,贾蓉擦了擦手,掀开车幔望向外面,看样子,约莫再走一刻钟就到了。
海寇对他来说,已经不叫事,现在主要是收拾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