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下定决心远离程沛陵,之后程沛陵再找她出去,多茗就各种借口推辞。
只没想到,第二年他就被他妈接去了台湾。
此后七年杳无音信。
不知怎么的,他奶奶走在村里跟人唠嗑的时候也绝口不提他,一个人默默地、辛辛苦苦靠种点田地过活。
时隔多年,多茗早已忘记程沛陵的音容,只还记得那年冬天的一些片段。
那年好像比往年冷一些,蓄了水的田里在某个夜里突然就结了冰。
然而正午时的天上又分明挂着太阳。
早上五六点,多茗起晚了。
爷爷在坝上破口大骂,弟弟也同样在睡觉,只是老人家只对着她这边房间喝骂。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事情。
多晚还不起床做饭、狗`日的、早死、浪费粮食、没人要……各种难听的话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多茗家地处山坳子偏上的位置,声音很好传播出去,所以那带了靶子的脏话顿时十里乡都能听见。多茗不堪其扰,只能忍着寒冷哆哆嗦嗦穿了外套出门帮着爷爷干活。
看了天气预报,当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乡下有太阳就要晒东西。
什么豆子、种子、瓜子、叶子、吃的用的能晒满地坝……
不好列举,总之都跟衣食住行有关。
好不容易干完活,还要做早饭。
老爸老妈又出远门打工去了,因为年节间的钱好挣,所以他们一般都是错开节日回乡下跟家人短暂团聚一段时间,就马不停蹄的离开。
家里就她、她弟弟、她爷爷三人。所以如今她还要继续以前做早饭之类的事情。这些事情爷爷和弟弟是从来不做的,爷爷就负责地里的活,她要负责家里的各种洗涮打扫乃至各种小事、还要经常下地帮着干活,而十二岁的弟弟就负责写作业和玩耍。多茗也有不服气的时候,只是她敢抱怨,迎接她的只会是一场破口大骂。如果敢跟着对骂,那更不得了,那个恶毒的老人会一直记住这件事,隔三五日就拿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