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点五十点,多茗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取了这些年偷偷攒钱的银行卡,在客厅显眼的位置留下一纸离婚书和自己常用的那部手机就离开了。
此时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路上没什么人,她用新手机叫了车,前往车站。
打算先去北方,从东北边玩边走,一路向南,目的地在南省。
路上的天气很晴朗,蓝宝石似的天空堆满了棉花糖一样蓬松可爱的云朵。
昨夜下过小雨,空气清润,水刷过的街道干净无比,路上车山人海的嘈杂声也那么可爱,一切都充满诗意的烟火气。
活到三十二岁,多茗突然醒悟,一切不过过眼烟云,人生得意须尽欢。
于是下定决心想要出“墙”,离开那该死的家,不再怨妇一样蹲在家里“相夫教子”、患得患失。
她戴上耳机,手肘支窗抵着脑袋假寐。
从今天起,
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支配她、驱使她,让她恐惧、让她彷徨、让她寝食难安。
盛天大楼。
程沛陵突然停下签字的笔,心脏有一瞬间停摆,眼皮不停的跳。
他用手揉了揉胸口,一边拨通家里的座机。
嘟……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
他挂断又重新拨了几次,依旧是重复那一句话。
他改拨儿子的号码,这时候他应该还在上课。
对方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喂?爸爸?”
“你在上课?”
“没有,现在课间休息。爸爸,有事吗?”
“没有,打个电话问问。”顿了顿,又问:“早上上学你妈送的你吧?”
程明添在电话那头回:“没啊,妈给我叫的车,怎么了爸爸……”
“好了,挂电话吧,认真上课。”
他挂了电话,拿起笔继续工作,过了几十分钟却发现那种不安根植于心,搅得他不能集中精神。索性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