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暄抬起头时,侯希白已立于身前,只听他道:“家师有请,姑娘请随我来。”
师妃暄抱拳道:“劳驾了。”
随人步入大堂,酒楼内所有客桌都是空置,据说第一楼已有半年不曾营生了。但师妃暄更为惊奇的是,身前这位第一楼的掌柜,其内功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 甚许优上几分。
一个小小的酒楼居然有如此高人,且还如此年轻,她如何不惊奇!
再想到他师父……
容不得她多想,两人已登山第二楼,来到临窗独置的一张酒桌前。
燕飞回过头来,没有任何起身见礼的意思,只摇头轻笑一声道:“你们早该找来了,如今寻来已没什么意义。”
此人身材魁梧,有几分像胡人一样的体魄,但其眼耳口鼻,面部轮廓十分柔和,外貌到与汉人一般。他坐在那,神态淡然、安详,举止从容自在,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一般。
师妃暄见礼道:“不知前辈此话是谓何意?”
燕飞淡淡道:“早年我在建康时与支遁有旧,当初他赠了我一卦,而燕某也应下他件事。”
师妃暄顿时大吃一惊,所谓“三条诫言”正是支遁所留,而支遁大师于两百年前仙去。听闻他话道支遁,言之当初,那岂不是说眼前这位已活了两百余年?
燕飞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其心想,微笑道:“我承于道门丹道,这具身体已脱凡胎,但也莫要高看于我,燕飞仍只是个凡人。”
师妃暄压下心中大惊,追问道:“还未请教前辈,前辈所说应下支遁大师之事,不知是什么事?”
燕飞拿起酒来,自斟自饮,见桌上酒壶空了,侯希白拿着空壶退了去。
吐出口酒气,燕飞又言:“坐下吧,一时我也说不清楚,还得我慢慢从头讲起。”
师妃暄应下,上前两步坐下来。
待之侯希白送回酒来,再饮上一杯,燕飞这才开口,缓缓说道:“当年我接到了安石公辞世的消息,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