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清流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道:“任兄有何难事?可否说来让我参详参详?”
任意摇头道:“告诉你也没用。”
慕清流笑了笑,看着棋局终落白子,继而道:“既然任兄不愿说,那我也不便多问。不过我却另有一问,心中甚为好奇。”
任意道:“你说。”
慕清流道:“你我相交七年时间,慕清流甚知任兄才学,即便是我对任兄之学也十分敬佩。敢问任兄可有什么志向?”
任意幽幽道:“十二岁前我只想娶几房小妾,养几条恶奴,走街串巷,仗势欺人。而后六年身染重病,却是只想活过三十岁……”
慕清流脸色古怪,忍不住问道:“那现在呢?”
任意淡淡道:“混吃等死,悠闲一生。”
慕清流一愣,重复道:“任兄只想混吃等死,悠闲一生?”
任意微微颔首。
慕清流苦笑道:“难道就如此虚度余生?”
任意道:“也不尽然,悠闲长久自会对生活感到无趣、乏味,自然要找些有趣之事,调节下心境。”
慕清流问道:“何事可作有趣之意?”
任意忽然一叹,道:“苻坚想必快要南下了。”
慕清流点头道:“此人一统北胡,下一步誓必南侵。”
任意再落一子,笑道:“这便是件有趣之事。”
慕清流已不顾棋局,讶道:“苻坚南侵,这很有趣?”
任意不答,反问道:“你慕清流可等到要等的人了?”
慕清流摇了摇头。
任意微笑道:“谢安年事已高,离死不远;谢玄虽正值壮年,却也活不了太久了。只要他们叔侄二人一死,南朝必会乱,到时定有雄主出现。”
慕清流死死的盯着他,久久不语……
任意起身道:“我该走了。”
慕清流看了眼棋局,知晓自己已输,忽然抬头问道:“任兄到底是谁?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你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