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他们生的希望。
如果可以,侬夏卿不愿意指认任何一个人,但是来自背后猜忌的眼神还是迫使他迈出了第一步,走入了同族当中。
这其中,有些人他认识,有些人他不认识,很多都是别的州县的人,自然也就是绝大部分不认识,素未谋面,现在要侬夏卿挑选忠善之人出来,听着真是可笑。
“将军,我内人即将生产,可否放其一条生路?”说这话的是一个即将成为人父的丈夫,可是他很有可能看不见自己的儿子了,他的妻子在不远处放声大哭。
“将军,我已经活够了,只是可怜孩子三岁没了娘,而今也不曾讨得一房媳妇,可否放过我儿子?”说这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父亲,他的儿子就跪在他身边,年纪不大,应是老来得子,不愿父亲换命救自己,眼下二人一齐痛哭。
“将军,我这儿子今年只九岁,只是生得壮硕看得比同龄人大一些,将军明见呐!”还有年轻父母为自己儿子求饶的。
……
侬夏卿走了一路,听了一路,绝大部分都是求饶的声音,但是也有气急变得头昏脑涨的人,大骂侬夏卿是叛徒,竟然想要抱着侬夏卿的腿啃咬,直接被附近的军士给就地正法。
若不是这些人都被绳子绑缚在一起,有大量的兵士看守,现在也不知道会混乱成何等地步。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其实就已经足够混乱了。
走了一遍过去,左右少说有数百人,可是侬夏卿一个人也没有选,好像一只呆愣的木鸡一样,双腿机械地往前走。他为了求生确实不择手段,不论是苦学汉法,还是为宋军出谋划策。可是现在要他决定数千人的生死存亡,还是击穿了他的心理防线。
不指认忠善之人,自己必然坐罪,指认的话,自己哪里知道谁忠善,在场绝大多数都是安分老实的同族,让他如何指认,靠出卖这些人苟且偷生,侬夏卿做不到。
看台上的余靖见侬夏卿迟迟不指认,皱眉道:“看来这外族人心有异志呀!”原本看法就不好,现在更加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