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时候不是挺好骗的吗?不过是短短几月,怎么这么成熟老练了,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六百文,国库空虚,北方灾民数以万计,若是这个冬天没有衣服穿,也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驻防在北方的部队今年冬衣还欠着呢,倘若辽人南下,你忍心让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上阵杀敌不成。”敲诈不成,赵祯玩起了苦情戏。
而不得不说,这一套,打在了赵昕的命门上,毕竟赵祯说的也是事实,在赚钱与保障民生两方面,让赵昕选择的话,必然是选择后者。
见赵昕迟疑,赵祯继续道:“六百文,多少也有的赚,北方百姓若是知道你做了这些,还不把你当成活菩萨来供着。”
“七百文,毕竟是灾民织就的,还有不少人有身孕,等着分娩呢。”
赵祯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和整个北方数千万百姓相比,这里不过是数万而已,你连最基本的轻重都不知道吗?”
“北方百姓怕是不可能人人都感念我,但是这里的数万人,却是会一个个都念着我的好。”这里的民心,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民心,至于远方的百姓,不好意思,赵昕甚至怀疑送出去的布匹沿途被贪官污吏给侵吞了,反倒得了骂名。
赵祯手捏紧龙椅上的龙头扶手,这儿子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但又不好强取豪夺,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的语气道:“就当是父皇求你还不行吗?国库是真的亏空,本来筹备着征伐西夏的钱银都耗在这上面了,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来了。”
赵昕跪下,为民请命道:“非是儿臣不体谅国事,实在是手下这数万灾民仍需粮食,仅凭眼下手里这些,怕是明年三月就要断粮了,惨事发生在汴京附近,有损皇家清名。”
“六百三十文。”赵祯咬牙从口中迸出几个字来。
赵昕跪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六百五十文,这是朕的极限,再不答应就滚出去,朕宁愿自江淮调布匹过来。”
“谢父皇。”赵昕谢礼之后就准备离开